寶能前員工：看不到希望的討薪路

凌晨時分，樂工（化名）打來電話，既不是寒暄，也不是五一勞動節的節日問候，而是一番訴苦：“前段時間，專門跑去深圳寶能中心討薪，結果工資沒要到，反而倒貼了一筆路費……”

五一勞動節前，寶能前員工乃至部分在職員工的討薪行動，再一次掀起波瀾。事實上，早在樂工2021年7月離職之際，就曾給汽車瀏小編吐槽過討薪之事，沒有想到的是，時隔兩年之后，討薪仍在繼續！

【資料圖】

欠薪人數超5千

樂工并非寶能汽車集團旗下唯一一個討薪的前員工，與他一樣的離職與在職員工，數量超過了5千人。

4月27日，第一財經刊發了《獨家 | 拖欠員工工資、收經銷商貨款不發車，寶能悠寶利量產難題待解》一文，文中提到：“截至4月初，寶能汽車銷售公司整體涉及欠薪人員5659人，欠薪總額約1.3億元 (含補償金約2500萬元) ，社保欠繳約9180萬元，公積金欠繳約6272萬元 (不含第三方代繳的約3129萬元及滯納金)。”

彼時正值上海國際車展剛剛結束，在寶能汽車討薪員工的微信群里，還流傳著寶能高層前往上海車展觀展的照片，以及3月份寶能集團宣布增持南玻A的消息：“4月份去深圳寶能維權，當時也有寶能汽車高層出面協調，大家還在會議室里進行了溝通，但是最后的結果還是一樣拿不到所欠的工資。”

而且，寶能集團增持南玻A的消息令討薪員工們疑惑不已：“寶能究竟是有錢呢，還是確實沒錢了？”

更令人疑惑的，還有南玻A發布的2022年年報，其中除了營收凈利雙增長等信息之外，還特意在財報中，提到了寶能集團與南玻A的債務官司及連帶清償責任，第一財經也在文章中寫到：“4月26日，中國南玻集團股份有限公司（SZ000012）在年報中對股東姚振華截至2022年12月31日的25項個人執行案件進行詳細羅列，根據案件信息，寶能系公司及姚振華本人整體連帶清償責任達342億元左右。”

無意中成了“老賴”

除了前員工和部分在職員工的討薪行動之外，第一財經還提到“寶能汽車的員工和寶能投資集團有限公司（下稱“寶能集團”）旗下悠寶利汽車的經銷商，多次到寶能集團的門口與大廳，他們希望能夠見到寶能集團的管理層，就欠薪和拖欠車輛的事情得到一個準確的答復。”

而4月初，寶能汽車的討薪員工們向相關部門遞交了一份《關于深圳市寶能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所屬寶能汽車集團惡意欠薪 員工被迫維權告知函》，其中提到，目前欠薪員工之中，全國各地已仲裁人數2550人（不含深圳汽車總部、工廠及研究院），訴求金額8274萬元，已裁決待支付金額3571萬元。

這份告知函的落款下，小編大致數了數按了指印的簽名已經超過200人。

除了欠薪、欠社保、欠公積金等問題之外，樂工還提到了另外一件事：“此前，寶能汽車銷售公司（以下簡稱寶汽銷）在全國各地建店，旗下子公司的法人都由子公司員工擔任。”他介紹說，寶能汽銷公司在全國打造銷售網絡的密度非常高：“好比如果在四川建子公司，四川子公司之下，又會建成都子公司，一個地區就會建一大堆子公司，就是各子公司切得很細，而子公司的法人就由員工來擔任。”

寶能汽車建店之際，總部實際提供的資金量很小：“門面是租的，裝修先欠著，員工們也都要求與子公司簽訂勞動合同，但是一旦運行，子公司的營業收入都是當天上繳給總公司，也就是說，子公司名下實際一點資產也沒有。”

實際資產沒有，但是債務有啊！

“寶汽銷要求所有子公司員工的勞動合同都與子公司簽訂，而房屋租賃、裝修等費用的合同，也都是與子公司簽訂合同，因此，在寶能汽車開始欠薪之際，擔任子公司法人的員工，雖然自己也是受害人，但卻同時也成為了被告，成了老賴并被限高（限制高消費）。”樂工提到，在維權群里，至今還有扛著“老賴”頭銜的前員工。

欠薪加上成為老賴，這些員工不僅在過去的兩年里沒有收入，甚至被斷了以后的出路，“成了老賴，連工作都找不到！”

目前看不到希望

樂工的工資社保和公積金已經被拖延了兩年，這兩年時間里，樂工和其他被欠薪員工們一樣，通過深圳人力資源局進行勞動仲裁、通過法院進行訴訟，而第一財經文章中也提到“據企查查信息，深圳市羅湖區人力資源局2021年以來對寶能集團發布多份處罰決定書，事由均是寶能集團未依法及時足額支付員工欠薪，且經勞動保障部門責任改正逾期未改正。”

“目前我們在法院的訴訟都已經打到了二審，但現在來看，無論是勞動仲裁還是法院判決，可執行的希望都不大啊。”樂工在電話里嘆了口氣：“我們真得希望寶能的高層，能夠像許X印一樣有擔當，至少肯出面來給大家表個態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誠意地拖著。”

電話打完，夜已經很深，在電話結束之際，樂工與其他被欠薪的員工一樣，在期待黎明的到來……

作者：劉雋剛